管涛：海南自贸港在双Q试点方面的开放应该是从边境上的开放转向边境后开放的升级换代

专题：2024三亚·财经国际论坛

　　“2024三亚·财经国际论坛暨第四届三亚财富管理大会”于12月1日在三亚举办。中银证券全球首席经济学家、国家外管局国际收支司原司长管涛在演讲中谈到“关于高水平开放下的跨境投资趋势”，他有三点想法。

　　第一，怎么来理解“高水平开放”？管涛表示有三个内涵。

　　1．高层次的开放。中国是渐进地开放，我们现在已经从贸易开放走向金融开放，从经常项目可兑换走到了资本项目可兑换，我们的开放不可能又从头开始，从贸易开始，从经常项目开始，要进入深水区。

　　2．对称性的开放。由于长期的外汇短缺，我国在资本账户开放方面，很长一段时间是鼓励流入，限制流出。现在我们是既鼓励流入，同时也便利流出，但同时更加强调对资本流出入的均衡监管。所谓监管政策中性，就是说流入和流出的管理力度并不取决于外汇形势，即升值时期流入紧流出松，贬值时期流出紧流入松，而是都要依法合规。

　　3．边境后开放。我们平时关注的开放，商品和要素型的开放都是边境上的开放，但是现在讲的制度型开放，实际上更多讲的是国内的规则、规制、管理、标准和国际接轨，是边境后的开放。边境后的开放是规则规制上不断要坚持和国际接轨，同时也要立足本国国情，坚持一些中国实践，贡献中国智慧。

　　第二，管涛谈到，海南是双Q试点的重要地区，现在全国有27个QFLP的试点地区，9个QDLP和QFLP试点地区，海南都被选入。国家外汇管理局于2022年初明确将海南洋浦作为首批开展跨境贸易投资高水平开放试点的四个地区之一，其中作为九项资本项目外汇管理改革措施之一，首次出台了《跨境投资基金外汇操作指引》，规范QFLP基金及QDLP基金层面的外汇监管政策。

　　他直言，海南在跨境贸易投资便利化方面比其他地区都领先一步，做了很多，现在主要是逐步消化和吸收。但局部的试点开放有它的局限性，比方说在局部试点可能没有风险，但是很难讲扩大复制以后没有风险。

　　在海南地区的资本项目外汇管理的高水平开放试点，更重要是要通过制度型开放，实现国内规则、规制、管理标准和国际良好实践的接轨。

　　“所以，我个人认为下一步海南自贸港在双Q试点方面的开放应该是从边境上的开放转向边境后开放的升级换代。”他说。

　　第三，具体边境后的开放，在双Q的基金管理方面，要考虑如何将国内的规则、规制、管理标准进一步理顺，打通双Q基金募投管退环节的卡点和堵点。

　　“我自己望文生义，比如在QLFP的募投管退环节的管理和国际接轨，很重要的环节是在退的方面，不但要有汇兑的自由化、便利化，还应该有交易的自由化。”他说。

　　他表示，比如退的环节，是不是应该为QFLP在境内的投资创造完善的生态环境，对于国际常见的退出通道，比如IPO、并购重组、抵押担保、股权转让等等，这方面给QFLP的经营能不能提供相关的便利，让它的资产有流动性。这是很重要的方面，我们要完善生态环境。

　　“另外，是不是在这方面可以按照负面清单+准入前国民待遇？现在外资来国内投资的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担心国内的政策不连续、不稳定。如果按照准入前国民待遇，我们是不是在退的环节的一些管理，不仅仅是汇兑环节上，还有交易缓解上，比如说国内政策有些变化，我们是不是能够争取一些豁免政策，让QFLP能享受它进来时候的相关监管政策，让政策变得更加稳定、更加连续。这样，使QFLP进得来、出得去，也留得住，变成耐心资本、长期资本。”他说。

　　在双Q开放过程中，QDLP也可以学习借鉴QFLP一些好的经验和做法。只不过要区分哪些是市场主体应该做的，哪些应该是政策提供便利的。

　　他指出，双Q试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方面是更开放、更安全。

　　管涛表示，要完善相关的管理，首先要加强数据的采集，要避免既没有管理，又没有数据。第二，对跨境资金流动管理方面，应该建立几道防火墙，不能够一出风险，就退到了要动用国际收支保障条款，那是底线思维、极端情形时才用到的。事前应该有一些防范措施，只不过这些措施到底是事前、事中、事后监管，这是可以探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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